来源:中国儿童文学网  作者:刘瑞

自那水族舞会之后,鸭王阿璐便愈发地爱上了白天鹅小美。他晓得白天鹅家族很喜欢月亮河,他们常常成群结队地来月亮河边游玩,还有几个爱跳舞的白天鹅女士常来月亮河边学青子跳醉水舞,小美也是其中的一位,她也常常来到青子身边,学着青子的样子和姐妹们悠然地跳起了醉水舞。
鸭王阿璐便常常地甩开鸭女士们的追随,独个儿跑到月亮河边的柳荫下等待白天鹅们的到来。
这时,青子看着鸭王阿璐的眼睛瞪着圆圆的,一直朝河的上游那边瞅着,青子便笑嘻嘻地摇摆着身子,用她那柔长的手臂在水面上划几个圈,然后把嫩嫩的小手故意搁在鸭王阿璐的头上,打趣地问道:
“阿璐,你一个人偷偷地站在这里等什么?是不是等你喜欢的白天鹅小美啊?”
一听到青子这样说,平日里很大方的阿璐竟不知不觉地红了脸。他仰着头看看美丽的青子,却害羞起来:“青子公主,就别取笑我了。”
正说着,一群白天鹅就扑闪着翅膀飞过来,阿璐一看小美的身影,便嘎嘎地喊叫着迎上前去。青子看着阿璐那殷勤的样子,禁不住地暗笑起来。阿璐一摇一摆地扭动着身子,走得很挤,他追着小美,一个劲儿地问长问短。小美的脸变红了,她望着阿璐,一个劲得直舔羽毛。这时,旁边的几个白天鹅姐妹打趣地问:
“小美,小美,真害臊!你长得这么美,怎么被只鸭子追?”
小美便气愤地甩下同伴,一眨眼就飞到河边的芦苇丛里去了,阿璐也急急地追进了芦苇丛里。
这一切,被青子看在眼里。青子想,月亮河是个好地方,水草丰茂,他们要是能冲破门第观念结婚,在这里安家也挺好的。不过青子也晓得,鸭王阿璐很有正义感和责任感,他守护着这里的一群野鸭,还有几只家鸭也偷偷地加入了他们的队伍,他是不可能离开月亮河这块地方的,而小美呢,她有着白天鹅家族高贵的自然血统,有着天生热爱自由的性格,她倒是喜欢四处飞翔,寻找美好的水域和广阔的天空。他们要是相爱了,这月亮河能留住她一辈子吗?哎,也许迟早有一天她是要飞走的。
青子像个清醒的局外者,对鸭王阿璐和白天鹅小美的爱情总是抱着着半喜半忧的态度,她在心里暗暗地祈祷,祈祷这月亮河能一直美丽下去。只要这月亮河的风景如画,美丽如初,水儿充足清澈,芦苇丛郁郁葱葱,那爱美的白天鹅小美也许倒是能真的愿意嫁给鸭王阿璐做夫人。他们要是在这里安家生子,那可真是鸭家族的骄傲和自豪,更是月亮河边的新鲜事啊。
青子倒是很欣赏鸭王阿璐的痴情,她从内心里希望小美能留下来嫁给阿璐。青子想,要是阿璐娶了小美,也许还能改变鸭族的血统,生下的鸭宝宝也许能像白天鹅一样漂亮,说不定还能飞到天空上去了,这样的爱情当然求之不得啊。
时间过得飞快,一晃就过去了四五年,鸭王阿璐对白天鹅小美的爱恋越来越深。可偏偏让阿璐头疼的是不晓得怎么回事,月亮河的水越来越少,河水也不再清澈,河边的许多芦苇也相继死掉,那河边青青的草儿也消失了,爱美的小美和她的同伴们来月亮河的次数越来越少。阿璐好多次独个儿站在柳荫下,痴痴地遥望着,他在等待着小美的到来。可他等了好多次,也很少见小美和她的同伴飞来。
阿璐日渐憔悴,也不如以前那样精神抖擞,偶尔有一次,他看见小美从月亮河的上空飞过,便嘎嘎地朝着天空大喊起来:
“小美!小美!我在这儿,你赶快来呀!”
小美听见了阿璐的呼唤,便脱离了白天鹅队伍,她飞到阿璐面前,拍打着漂亮的翅膀,脸上的神情却很忧郁。
“小美,你们姐妹们怎么现在不到月亮河边来游玩呢?你晓得我几乎每天都来河边等你,这些天不见你,我就像没吃饱饭一样难受。”鸭王阿璐涨红了脸,他望着小美低声说。
小美看着阿璐涨红了脸,她也不好意思地拍拍翅膀说:“其实我蛮想阿璐哥哥的,可现在的月亮河越来越脏,河水也少了,来这里玩真是扫兴,又没有什么好风景。你是晓得的,我们白天鹅家族的兄弟姐妹们天生爱美,又热爱飞翔,总想到远处寻找美丽的水域游玩,再说阿爸阿妈也不让我在这里逗留。”
    “你真是这样想吗?你不是说你要嫁给我做鸭王夫人吗?”阿璐又想起了小美曾经在芦苇丛里说过的话。
“阿璐哥哥,现在情况变了,月亮河现在这么脏这么臭,阿爸阿妈死也不肯让我在这里安家做鸭夫人的。再说你又不愿离开月亮河,也不会和我一起飞翔,我们怎么能在一起生活呢?”小美的眼睛湿润了,她忧伤地说,“我也很想和你在一起,可我忍受不了这里的环境,我要是嫁给你,那以后的日子也一定不好过,再说,我阿爸阿妈也绝对不允许我改变白天鹅家族高贵的血统,将来生的宝宝到底是鸭子还是白天鹅,这个谁也说不准啊!”
阿璐一听小美这么说,他两眼发晕,心儿一酸,险些栽倒在河岸上。阿璐想,即使不能娶小美,就是每天能远远地看着小美和她的兄弟姐妹们在月亮河边游玩,唱歌跳舞,那他也心满意足了。可眼下月亮河又脏又臭,好风景也没有了,小美和她的兄弟姐妹们怎么可能再到月亮河边游玩呢?
小美拍拍翅膀,望着阿璐做出要走的样子:“阿璐哥哥,我得走了,我不能再次逗留太久,不然的话我就追不上大家了,我不能掉队啊!我们要到很远的地方寻找美丽的水域安家游玩,阿璐哥哥,你要保重啊!”
小美留恋地望着阿璐,眼睛里含满了泪水,她晕晕乎乎地飞了起来,她在空中飞了两圈后又转回来,深情地对阿璐说:“如果有一天,月亮河能变得和以前一样美,我们白天鹅家族还会回来的!”
  阿璐痴痴地望着小美的影子消失在很远的天空中,他没有离开。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,一直站着,眼睛里噙满了泪水,嘴里却喃喃自语道:“小美,我会一直等着你,永远地等下去,直到你回来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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